他深深叹息,决心做一回好事,哪怕事后贺洵和他翻脸。
“你跟我来吧。”
包厢里弥散着刺鼻的酒气,服务员收了一轮又一轮,空酒瓶依然满天飞,叮叮当当地在地面跳跃。
贺洵瘫倒在沙发上似一堆烂泥,左手拿酒,右手夹烟,酒精混着烟气灌进喉头,呛得他吐了出来,衣服和裤子全湿,整个人狼狈至极。
听见有人推开包厢门,他以为是服务员,醉醺醺地说,“拿瓶威士忌过来。”
闭眼等待的几秒,眼前不断晃过一个人影,他头疼剧裂,心脏仿佛被尖针刺破,一刀一刀地割出血。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给他擦脸,他不喜外人靠近,不耐烦地掀开那人的手,睁眼时,小梨满眼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湿纸巾。
贺洵脑子麻了,看她的眼神从柔软到冷漠,最后灌满烦躁和不屑。
“谁要你跑这里来的?”
小梨自动忽略他的坏脾气,见着他这副颓废邋遢的样子很是心疼,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他没吱声,视线扫了一眼泡在酒杯里的手机,小梨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稍稍愣住,随即扯出一丝微笑,“你是不是因为公开课压力太大,所以”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个傻逼公开课吗?”
头顶的射灯斜斜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眸底勾起的冷意令她感到陌生。
“可是你明明很用心地准备,你”
“那是装给你看的。”他嗤笑一声,身子后仰,烟咬在嘴里,点燃后深吸一口,轻蔑的笑意融化在白雾里,“我不把自己包装的努力上进一点,你怎么会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小梨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试图找到一丝破绽证明他在说谎。
“你一直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