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赶我吗?你要把沙发给别人睡吗?”
夏小桃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泡在草莓味的果酒里,不停冒着碳酸气泡,把她整个人都泡得晕晕乎乎,倒不是醉人,只是情绪在夜晚与酒精的催化下突然叛逆起来,让她再没办法接着说下去。
她感觉闻屿侧身向自己靠近,但是不敢转头看。她闻到了,也是草莓的味道,离她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耳边,有点湿漉漉的。
闻屿在她耳边可怜巴巴地说,说他知道错了,不要赶他走,他根本就找不到房子住,没有人愿意给他租。
“你当时不是要我不管你吗,你自己能解决的。”夏小桃伸手去够桌上的未开封酒,顺便和他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我当时有点口是心非,其实你过来抱住我的时候我有点开心。”
什么抱住,是扶着。不扶着你你就要昏倒在地上了。
夏小桃觉得今天他说得话都好暧昧,她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皱着眉说,“我觉得你还是继续呛我或者对我爱答不理比较好,你说的话好奇怪。”
“而且你可以多和学校里的朋友来往,不用总是来找我,还给我解释奇奇怪怪的东西。”
闻屿比夏小桃高,坐下来也可以看到她刚吹干有些炸毛的头顶,微微耸起的肩膀,那件他见过的粉色睡裙包裹在一件看起来很软的毛绒外套下,外套袖子很长,只露出她撑着沙发的手指,可能有点紧张,把沙发按出几道痕迹,指甲也粉粉的,泛着温暖的光。
她说他奇怪。
他像是终于被戳破心思一样感觉浑身酥麻。此刻氛围正好,他想靠过去,把头放在她肩膀上蹭,试图唤起她在小巷和他家楼下的那段回忆,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然后她就心软把自己带回家了。
不止这样。
他还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甚至想学着之前梦里的夏小桃那样勾引她来接吻。
好想和她接吻。
夏小桃感觉肩膀一沉,闻屿很没有距离感地靠了上来,湿润的呼吸打在脖子附近,凝成带着草莓味和酒味的水汽。
她开始起鸡皮疙瘩,要推开他。
突然屋内变得漆黑一片,她听见楼下有小孩很兴奋地说着“停电啦”,然后尖叫着跑远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