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没有。”
或许是家庭影响,喻呈是仪式感更强的那种人,什么时间做什么事,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但潭淅勉完全没有这种东西的约束,他只是想吃蛋糕,并且很快吃掉了一个三角。
不过喻呈并不介意自己精心的准备,被迅速地消耗了,事实上,刚刚那种沮丧感已经消失殆尽,他觉得不管是因为什么,潭淅勉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没有准备礼物,本来是要请你去外面吃饭。”喻呈有些局促地拿起手机,并且故意把订了酒店的事隐去了,“如果你晚上有空,我再看看那家餐厅还能不能订……”
潭淅勉无可无不可,喝过水后另起了话题:“你之前说有工作上的事要跟我讲?”
喻呈停下摁动屏幕的手指,抬起头。
“噢那个……”他的表情有些迷茫,好像不知从何说起,“我昨天被返片了。就是我发现拍完《杏仁》回来以后,我好像没什么灵感了。你会有这种情况吗?比如很难投入其他工作……”
也不难想象。热带的海岸,炽白的日色,潮湿密集的老街,广阔的绿色植被,相比拥挤湿热,由钢筋水泥筑就的都市,显然是前者更激起灵感。
但还不止。还不止这些。
人也不对。
这里没办法裸露足够多的皮肤,没有不遮掩的欲望。喻呈又回来两点一线,戴面具,做假人,做好儿子,好员工,做喻老师。
潭淅勉看着他笑了一下。只这一眼,那种令人血脉贲张的,热带的潮热感又回来了,喻呈的目光简直没办法从他的面孔上移开。他今天好像是从什么场合上下来的,罕见地戴了耳钉,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下方,是早被解开的领口,露出带着汗意的麦色锁骨和胸肌的上端。
“没灵感?”他放下叉子,往后靠了靠,牵出一个更加漫不经心的笑,“可能是操少了。”
性的确是艺术家灵感的一大来源。但这句话或许可以用很多种方式来说。只不过他选择了最露骨,最下流的,他知道这样说喻呈会脸红,而且他也确实脸红了。但他不知道喻呈会这样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有一种很痴情的感觉,却偏偏没多害臊。
“那……潭淅勉……”他又喊他的名字,换了个姿势跪上沙发,跨坐到他的大腿上,泛起白褶的棕色皮革更深地凹陷下去,“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