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来,潭淅勉倏地起身,站起来的时候简直眼冒金星。
“半小时,喻呈,整整半小时!”
他看上去忍无可忍了,蚂蚁洞掏了,树下的野草也撅光了,用手机打贪吃蛇都快要通关。
喻呈抿紧嘴唇默了一下,潭淅勉以为他打算道歉,结果他垂着眼说:“以后你别找我出去了。”
潭淅勉愣怔,但他不傻,立刻猜出缘由,又过来揽他肩膀,无所谓地说:“因为考试啊?”
“一次考不好又不说明什么,学霸也会考不好,学渣也会……”
没等听完,喻呈挣掉他的手臂,动作很大。
“你想笑就笑好了,用不着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潭淅勉看着他:“我不想笑。”
“你敢说你撺掇我逃课,没有一点想看我笑话的意思?”
这一点,潭淅勉不能说自己清白。
“是,觉得好学生也翘课挺好玩,但你考不好有什么好笑的,世界上有这么多人,比如我,这次考得好,下次考不好,你就非得一直考得好?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毛病!”
喻呈认真盯着他:“我可以考不好,但不能因为别人影响才考不好。”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或许是在说数学课因为走廊里潭淅勉的口哨声而走神漏掉的数学推导过程,或许是指和潭淅勉翘晚自习而没有赶完的那张政治试卷,又或许是做操的时候本来在背单词,结果体侧运动一转身,看见站在队尾的潭淅勉敷衍地伸长四肢,又浑又懒散,醒目到让他将下一个单词忘得一干二净。
但在潭淅勉那听来,意思就是他把他带坏了,他要迁怒于他。简直莫名其妙。
潭淅勉嗤了声。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喻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