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刃划过樟木,卷曲的木屑散发着辛辣的香气。
守明蹲在旁边捣药,石臼与杵棒碰撞的闷响惊走了偷食的麻雀。
"昨天那重楼,"守明突然开口,"我晒在阁楼了。"
徐行的手顿了顿。
重楼解毒,但过量会麻痹经脉。
老道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
"你身上的伤… …"
守明捣药的节奏不变:
"再拖就真留下病根了。"
木楔"咔"地劈成两半。
徐行望着掌心的老茧,忽然笑了:
"师兄什么时候把出来的脉?"
"你喝醉那晚。"
守明从石臼里挖出青绿色的药泥:
"抱着酒坛子不撒手,一直嘟囔着什么老不死的之类的。"
山雾漫过院墙,将两人的身影洇成水墨。
徐行摩挲着木楔的断面,纹理间藏着细小的孔洞——就像他千疮百孔的修行路。
当初为复仇踏入此道。
如今复仇的对象灰飞烟灭,反倒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他曾以锏为誓,斩破血雾踏入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