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明拾起药碾,水珠从指缝间滴落。
"治病的药能采,治心的药,还得你自己下山去寻。"
说罢,守明便笑吟吟的拎着药碾走开了。
溪水哗啦作响。
徐行盯着自己泡得发白的手指,感受着经脉刺痛带来的微微发抖。
半年了。
他以为自己早已斩断与外界的联系。
可当那次战斗的血毒残留不断侵入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时。
特别是从这些病人的症状上感受到那晚地下室的场景,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竟然狠狠抽痛了一下。
不,或许自己的心从未沉寂。
只是一直在逃避不安跳动罢了。
徐行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溪边石头粗糙的纹路。
溪水浸透了他的裤脚,凉意顺着小腿爬上来,却浇不灭心头那簇忽明忽暗的火苗。
"只是去买药。"
他对着水中晃动的月影低语,像是在说服某个看不见的人。
"买完就回来。"
水中的倒影扭曲着,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
徐行猛地掬起一捧溪水泼在脸上,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半年来的逃避,不正如这捧刺骨的溪水?
自以为清醒,实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