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煜的拳头捏紧,隐在袖袍下的手背青筋直冒。
“儿臣不敢。”他双膝跪地,轻声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
宣璟帝闭上眼,
“刘喜!”
刘公公立即从殿外疾步进来,
“奴才在。”
“传旨,从今日起,立肃王萧璟煜为太子,监国理政,代朕行权。”
萧璟煜微愣,
“父皇这是何意?”
“朕欠你母妃一个交代。”宣璟帝起身,走向墙上的宸妃画像,抬手轻轻拂过画中女子的眉眼,
“如今荣亲王已被遣回封地,朕稳坐九重之巅,再不必忌惮党羽兵权。朕还知道,此前你在边境所重之毒早就解了,乐安那孩子满眼都是你,她的医术那样精湛,又怎会让你出事?如今你身为储君,行事便可名正言顺。想查的案,想治的人,都无需再顾及朕。”
话音未落,龙纹玉佩已落入萧璟煜掌心。
这枚浸着帝王体温的古玉温润如初,宣璟帝的声音混着玉佩的余温传来:
“这是朕的贴身玉佩,皇城禁卫,御林,见之如见朕,如今,该让它物尽其用了。”
“父皇,”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您可有真心爱过母妃?若她不是赵家女,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宣璟帝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人戳中了最柔软的伤口。
他望着宸妃画像,眼中泛起泪光,却始终没有落下。
“朕爱她。”宣璟帝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尊严,“朕比任何人都爱她!可在这九重皇城,爱从来都是奢侈的。朕是皇帝,朕的爱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