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王佑与张如是均感觉后颈渗出冷汗。
萧璟煜缓步逼近,目光落在张如是身上,
“都道右相府消息灵通,莫不是知道些旁人不知的‘圣意’?”
话音未落,周围大臣齐刷刷后退三步,笏板相撞的脆响在死寂的宫殿里格外刺耳。
张如是脸色一白,连忙低头:
“臣、臣惶恐!臣只是担忧皇上龙体······”
萧璟煜不再理会他,负手而立,寒芒如刀的视线扫过众人,似要将他们心底的盘算都剜出来。
他嗓音冷得像淬了冰,字字如重锤砸在殿内:
“父皇不过是积劳成疾,偶感风邪,有沈院首与太子妃坐镇,何忧之有?朝廷供养诸位,是要你们为民解忧,不是在折子里无病呻吟!谁若再敢危言耸听,扰乱朝纲······”
话音未落,满殿官员已齐刷刷跪地,冷汗浸透官服。
他缓步上前,玄色朝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随着步伐张牙舞爪,龙瞳处的东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
“天下才俊如过江之鲫,若有人尸位素餐,这朝堂的位置,自然有人争着坐!”
“臣等无能!” 群臣额头贴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从今日起,民生奏折若无可行之策,不必呈上来污眼!”
萧璟煜猛地转身,袍角扫过青砖发出猎猎声响,
“孤代行皇权期间,谁再敢在养心殿前妄议圣躬——”他骤然回首,目光如鹰隼般掠过颤抖如筛糠的众人,“先掂量掂量,自己这颗脑袋,够不够分量担得起谋逆之罪!”
殿内死寂无声,唯有此起彼伏的叩首声,震得青砖都微微发颤。
“臣等惶恐。”众人埋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萧璟煜冷哼一声,将诏书重新卷起,交还给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