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下马,望着远方,素手摊开信笺,目光落在“归期未定”四个字上,眼睛顿时发涩。
想起此前,整日缠着他请教刑名律例时,那人总把书案挪得老远,说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事后却总默默地将清甜浆果推至她面前。
可如今,他却连告别的话都不肯多说。
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虞莹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日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
就连春琴送来她平日里最爱吃的兔头和烤羊腿,都未曾动过半分。
虞正昊推开女儿的房门时,见她抱着枕头蜷在榻上,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身侧那团信笺像是被人反复揉搓又被抚平过的。
“莹莹这是在跟一封信较劲?” 虞正昊打趣,挨着她的床头在绣墩上坐下,目光落在女儿眉间的愁容上,心头不禁微微一疼。
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总把头发束得利落的女儿,何时学会这般女儿家的心事了?
虞莹撇撇嘴,却在触到父亲温厚的目光时,忽然红了眼眶。
她盯着帐角的流苏,将叶垣吉的信笺揉成一团又展开,终究是没忍住:
“爹,你说······要是有人总躲着我,是不是因为讨厌我?”
虞正昊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追问:
“嗯?是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敢惹我家的宝贝,看我不——”
“爹!” 虞莹慌忙拽住父亲的衣袖,“我只是随口问问。”
虞正昊忍住笑,将女儿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还记得,我们初到霍北的时候,你总抢隔壁阿柱的糖葫芦,他也是见你就跑,后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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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莹一愣,想起那小子后来偷了家里的玉佩要娶她,被她揍得哭爹喊娘。
“可那不一样······”她攥紧信笺,“那人总说君子当守礼,我怕······怕他觉得我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