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生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屠刀上下翻飞,前腿肉眨眼间就被片得薄如蝉翼;砍猪棒骨时,咔咔几下,连骨节都平整光滑,尽显娴熟刀工。
称肉时,铁生的手指擦过叶垣吉递来的铜钱,叶垣吉敏锐地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道新鲜的刀伤,结痂处泛着暗红,还透着一丝未干的血丝。
“掌柜的这手艺,怕是练了十年不止吧?”
叶垣吉状似随意地搭话,目光扫过铁生围裙上的血渍。
铁生憨憨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混口饭吃罢了。” 他将肉骨包进油纸,递过来时,虞莹突然惊呼一声 —— 她袖口的梅花绣帕被铁钩勾住了。
叶垣吉伸手去解,指尖无意间碰到铁生的手腕,那皮肤下的肌肉硬得像铁块。
“对不住对不住。”铁生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解开钩子,额角渗出细汗。
离开肉铺时,虞莹攥着油纸包,压低声音道:
“你看见没?他看我帕子的眼神不对劲。”
叶垣吉点头,回头望去,只见铁生正站在摊位后,望着他们的背影出神,手里的屠刀还在轻轻颤抖。
“他一个人,真能杀光林家二十余口嘛?” 虞莹困惑地蹙眉。
叶垣吉沉默不语,脑海里却闪过林家灭门案卷宗里的记载 —— 死者心口的创口边缘异常整齐,像是用特制的刀具剜出的。
“先盯着吧。”叶垣吉拉住虞莹的手,“陈佥事已经去查他和秀儿的过往,想来,很快就有新的线索了。”
谁知,第二日清晨的急报便惊破了府衙的宁静。
“大人!周墨死了!”陈佥事一脸肃然,“书房悬梁自尽,现场留有罪书!”
叶垣吉赶到周宅,周墨的尸身刚被解下,脖颈处一道深紫勒痕触目惊心。
书案上的畏罪书摊开着,狼毫还沾着未干的墨,浸透了 “林家满门,皆因我手” 的字迹。
“大人!后院枯井捞起两具女尸!”一名衙役上前来报。
众人赶到时,枯井边围满了衙役,两具女尸裹在草席里,露出的脚踝已被井水泡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