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雁来了。”庄仕洋笑容和煦,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快入座吧,就等你和你母亲了。”
庄寒雁向长辈行礼后坐下,余光瞥见周如音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这位继母入门不过五年,却已为庄家添了一双儿女,十四岁的庄语山和十岁的庄语迟。
“主母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又病了?”周如音声音柔媚。
手上却用力掐了一下身旁的庄语山,男孩吃痛,立刻嚷了起来:“就是!阮姨娘总是迟到,一点规矩都没有!”
厅内霎时安静。
庄老太太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语山!”庄仕洋厉声呵斥。
却见门口珠帘轻动,一袭靛青色衣裙的阮惜文款款而入。
三十五岁的妇人面容清瘦,眉目如画,行走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
“抱歉,来迟了。”阮惜文向众人微微颔首,目光在掠过庄寒雁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庄寒雁垂下眼睑,刻意避开母亲的视线。
回京三年,阮惜文待她始终冷淡疏离,甚至多次当众斥责她。
宴席开始,侍女们端上一道道精致的菜肴。
阮惜文忽然拍了拍手,两名仆妇抬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进来。
“新年将至,我备了些薄礼。”阮惜文打开箱子,取出礼物一一分送。
给庄老太太的是一串沉香木佛珠,给庄仕洋的是一方端砚,给周如音的是一对翡翠耳坠。
轮到庄寒雁时,阮惜文递过一个锦囊:“你性子急躁,这串菩提子手串可助你静心。”
庄寒雁接过,触手冰凉。
她强忍心中酸涩,轻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