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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仕洋的官靴踏在祠堂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庄寒雁跟在他身后半步,目光扫过那些黑漆牌位。
最后停在最前方那个崭新的牌位上,那是她冒险从刑场救下的父亲的生祠。
“跪下。”庄仕洋声音平淡。
庄寒雁撩起裙摆,规规矩矩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
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那气味甜腻得令人作呕。
“这次你救了庄家,为父很欣慰。”庄仕洋背对着她,手指抚过供桌上的金丝楠木纹路,“想要什么赏赐?”
庄寒雁盯着父亲后颈上那颗黑痣,想起母亲说过,这就是当年庄仕洋跪在阮府门前求亲时,她唯一能看清的东西。
“女儿即将及笄,求父亲办一场及笄礼。”
庄仕洋转身的动作带起一阵风,香炉里的灰烬飘了出来。
“及笄礼?”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为父近日要处理裴大福案的善后事宜,恐怕……”
“那请允许母亲为女儿主持。”庄寒雁立刻接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瞬间阴沉的脸。
香炉突然“砰”地爆出一簇火花。
庄仕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周如音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随你。”他最终吐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对了,从今日起,庄家的掌家之权交给你。”
庄寒雁几乎要笑出声来。
庄家刚被抄检过,库房老鼠都要饿死了,这时候给她掌家权?
“女儿年幼无知,恐怕难当大任。”她低头掩饰眼中的讥讽,“还是让周姨娘继续打理吧。”
庄仕洋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