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夕弯腰去拾,后颈处一道陈年疤痕从衣领中显露出来:“二十年前裴党案发那夜,我在裴府见过庄仕洋。”
他直起身时眼中血色骇人,“他腰间玉佩撞在青铜鼎上,就是这个声音。”
庄寒雁袖中的银钥匙突然变得滚烫。
她想起父亲确实有块从不离身的羊脂玉佩,碰击声清越异常。
“最后一问。”她声音发颤,“你与那个裴大福究竟是什么关系?”
花厅陷入死寂。
远处更夫敲响梆子,惊起檐下一窝燕子。
傅云夕突然解开衣带,中衣褪至腰间,露出后背狰狞的黥刑印记——“逆”字烙痕已经发黑。
“义子。”他惨笑,“和你父亲一样,都是裴大福的义子。”
庄寒雁手中的茶盏跌落,碎瓷片飞溅到裙摆上。
她想起刑场上母亲那句“你坏了我的事”,此刻才明白其中深意。
原来所有人都在演一场大戏,唯有她被蒙在鼓里。
“所以锁魂香……”
“确实是裴府的秘方。”傅云夕拢好衣衫,“当年义父用它控制朝臣,庄仕洋却用来对付亲生父亲。”
“什么?”
“苏夫人,你可知老太爷暴毙那日,庄仕洋在祠堂待了整整三个时辰?”
“这……”
夜风穿堂而过,吹熄了半室烛火。
黑暗中庄寒雁感觉有冰凉的东西塞入掌心,是那把青铜短剑。
“七日后子时,带你母亲到城隍庙后巷。”傅云夕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那里有你要的和离书,也有能让你父亲万劫不复的东西。”
庄寒雁离开时,发现忠勤伯府的马车不知何时已停在傅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