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邓尚书最后的呢喃:“阮姑娘……当年御药房的……”
护院的火把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庄寒雁被傅云夕带着在屋顶飞掠,怀中奏折与信笺烫得心口发疼。
当他们在暗巷落地时,远处传来丧钟般的更声,三更天了,距离苗贵妃的寿辰,还有六个时辰。
……
庄仕洋如今一直都在强迫傅云夕带人保护他的安全,自然是让庄寒雁无能为力。
不过庄寒雁还是想办法让皇帝给庄仕洋的编撰设置了期限,这样一来对于庄仕洋的保护也就是不可能长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刺破庄府清晨的宁静,庄仕洋跪在青石板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当听到“十日之内”四个字时,他宽大的官袍下摆微微颤抖,像被风吹皱的池水。
“臣庄仕洋,领旨谢恩。”
庄仕洋双手接过明黄绢帛,转身时正对上站在廊下的庄寒雁。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襦裙,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在晨曦中泛着冷光。
“父亲脸色好像不是太好。”庄寒雁缓步走近,指尖轻轻划过圣旨边缘,“我想祖父那天离世时的脸色也不过是如此。”
庄仕洋猛地攥住她手腕:“逆女!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庄家九族消消乐吗?”
“九族?”庄寒雁轻笑,目光扫过院中持刀的御林军,“我的九族里,还剩谁呢?如今我可是忠勤伯夫人,再说我的父母可是儋州的那两个死鬼。”
“你……”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对峙。
周如音提着裙摆匆匆而来,新换的诰命服饰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老爷,齐王府送来了拜帖。”
庄仕洋眼中精光一闪,松开庄寒雁时顺势替她理了理衣袖:“哼!为父晚些再与你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