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崔业带着炎炎来到郊外的墓园。
清明刚过,墓碑前还残留着几束枯萎的鲜花。
崔业蹲下身,仔细擦拭着父亲的墓碑。
“爷爷下棋厉害吗?”炎炎仰起小脸问道。
崔业嘴角微微上扬:“很厉害。我六岁时他教我下第一盘棋,十岁时我就再也没赢过他。”
“那爸爸现在比爷爷厉害吗?”
崔业的手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也许吧。”
“崔业!”母亲陆秋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香烛纸钱,“你怎么又跟你大哥较劲?上次家宴上你当众说他棋下得臭,他多没面子!”
崔业站起身,接过母亲手中的袋子:“我说的是事实。大哥连基本定式都记不住,还总爱在饭桌上吹嘘自己多懂围棋。”
“你就不能让着他点?”母亲叹了口气,“他现在是刑侦队长,认识那么多重要人物,说不定能帮你……”
“我不需要他帮。”崔业打断母亲的话,声音有些生硬。
就在这时,炎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崔业转头看去,只见儿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抱着右腿痛苦地蜷缩着。
“炎炎!”崔业冲过去,小心地检查儿子的腿。
膝盖处已经肿起一个大包,皮肤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
医院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右腿胫骨骨裂,需要立即手术。
“有两种方案,”医生推了推眼镜,“基础手术大约五千元,使用国产材料;如果选择进口材料和更精细的手术方式,费用在一万二左右。”
崔业站在缴费窗口前,翻看着存折上最后的数字:1836.50元。
雨后的街道湿漉漉的,崔业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家名为“老陈烟酒”的店铺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