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业躲在废弃的集装箱后面,看着保安交接班。
趁着午休的空档,他猫着腰从铁丝网的破洞钻了进去。
B区17号仓库的门锁已经锈蚀,轻轻一撬就开了条缝。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崔业摸出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纸箱。
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划开一个纸箱——崭新的三星手机泛着冷光。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崔业正拍着箱体上的韩文标签,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
“谁在那儿?”一个粗犷的嗓音炸响。
崔业还来不及转身,后脑就挨了重重一击。
他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被人拖行的摩擦感。
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时,崔业猛地惊醒。
他的手脚被麻绳捆得死紧,腰间还坠着块水泥砖。
月光透过晃动的水面,在海底投下破碎的光斑。
“要死了吗?”崔业绝望地想。
走马灯般的记忆在脑中闪回:少年时父亲教他下第一盘棋,炎炎出生时响亮的啼哭,还有那天在肯德基,苏宁推过来的那个装满现金的信封……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一道黑影箭一般射入水中。
绳索被利刃割断的瞬间,崔业感觉有人拽着他的衣领向上游去。
“咳……咳咳!”崔业趴在码头的水泥地上剧烈咳嗽,吐出一大口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