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连织立马闭眼。
边境的夜晚格外安静,汽车喇叭声离得很远,原野的风声格外助眠。
陆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
这些年残缺的回忆像是自动找到载体,边边角角自动入了陆野的梦。他第一次梦到连织在狱中那几年,她用指甲在墙体上无形抠出一个个“正”字,满墙密密麻麻,她就蹲在那个小小角落里,一笔一画的抚摸。
窗后面只有一个手掌的光明,而她被镇压在黑暗里。
黯淡夜色下,陆野猛然睁开眼。
反应过来是梦让他如临大赦,可手摸向旁边空空如也,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连织”
连织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一向冷静的男人连鞋也不穿冲下床,朦胧月光下依稀可见满头大汗和慌张。
“我在,我在。”她不管手上是不是还拿着其他东西,上前抱着他。
“我在的,刚才只是出去了会。”
灰蒙夜色里陆野紧紧拥着她,再睁开眼时,情绪已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