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陆景琛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眠眠,爸爸答应你的古筝,已经买好了。”
“您认错人了。”
眠眠抽回手,腕间红绳铃铛清脆作响,“我叫严暖月,温暖的暖,月亮的月。”
我知道,眠眠也认出了陆景琛。
只是,时光匆匆,早已物是人非。
或许五岁的陆暖月,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引起父亲的注意;可对于十二岁的严暖月来说,父亲在她心里早已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曾经苦苦奢望却求而不得的父爱,对如今的她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玻璃门缓缓合拢的瞬间,我温声问女儿:“今天有没有紧张?”
“当然没有!我可是要成为最厉害的古筝大师的人。”
陆景琛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人问他要去哪里,也没有人在乎。
又是六年过去,眠眠真的登上了维也纳的大厅,在此举办她的生日古筝会。
我站在台下最好的位置,望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女儿,突然有些恍惚。
十四年前,我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带着眠眠离开。
那时的我,无论如何做梦也想不到,竟会有这样一天。
此刻,台上的少女正在演奏自创曲目《破碎》,错位的音符在交响乐中撕扯出尖锐的痛楚。
许多人为眠眠的天赋惊叹不已,只有我深知她私下里付出了多少努力。
无论天气如何恶劣,无论温度多高多低,眠眠始终风雨无阻,每天都会自觉地在古筝前练习八个小时,从未有过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