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把黑卡塞回陆景琛的口袋:“既然当年选择隐瞒,现在就不要后悔。”
再见到陆景琛,是在圣诞这天。
他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坐在轮椅上听流浪艺人演奏。
化疗让他的手指不停颤抖,面容如鬼一般憔悴,不时引来孩童的嬉笑。
看到他这副模样,眠眠突然停下了脚步。
“要去打个招呼吗?”
我给眠眠重新系了系围巾,留意到了她眼底的犹豫。
眠眠望着雪地上那扭曲的影子,不知是想起了当年陆景琛一边离开一边说“不认识”时的冷漠背影,还是想起了幼儿园里陆景琛那通毫不留情的电话。
“走吧妈妈。”
眠眠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我没有发表任何评价,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的每一个选择。
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滴滴鲜血落在雪地里,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应该是最后一面了。
随后,加快脚步,跟上了眠眠的步伐。
纷扬的细雪中,陆景琛似乎看见两双沾着松香的小羊皮靴从身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