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傅想不明白,愁得大半个月都没下地,地里种的菜苗也全都蔫巴了。
没多久,民间又传起了流言,说太子和郡主赐婚一事,是太子亲自去求来的。有人说,太子是为了安大将军夫妇在天之灵的心;有人说,太子和郡主朝夕相处,早就互生情愫了……
卫太傅身为二人的老师,听着民间的各种流言,心中五味杂陈。
学生若做了错事,那便是他这个老师教得不好。
一路上,卫太傅想着从前所见的种种,心中疑惑之事也逐渐明亮。
他教的学生,他最是清楚。
若说狼子野心、蓄谋已久,非他萧琰莫属。
如今卫太傅千里迢迢来了东宫,又坐在这儿,却不见那“狼”来见他,便可知晓一二了。
宋稚绾哪里知晓这许多事,只知晓太傅也是心里记挂她的。
她也不骄矜,将右臂在太傅面前轻晃了晃:“太傅今日见了我定然是可以安心了的,这几日养得好,伤已经不疼了,想来是快好了。”
她这几日用了张院判费尽心思调配的药,伤口已然愈合了许多。
昨日夜里也不犯疼了,就是每每换药时瞧见那一条像蜈蚣一般的伤口,总觉得十分碍眼。
如今伤不疼了。
那便是前些日子疼过了。
太傅到底是年纪大了见不得晚辈吃苦受罪。
沧桑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水光,卫太傅哽着喉头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才堪堪压下劲儿。
“好……不疼了就好。”
卫太傅点着头,想着把如此沉重的话头转开,便随口一问:“只有稚绾一人在宫里吗?可会觉得闲来无趣?”
宋稚绾诚实摇头,嫣然一笑:“不是独自一人,太子哥哥现在日日都陪着我,只是他说政务繁忙,不能来见太傅, 我替太子哥哥向太傅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