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少人往楼梯上瞧。
“哎?这人是谁?”
“那不是齐少爷?上个月我在洋行办事还碰到他了。”
“旁边那位就是齐太太?”
袁憬俞长得实在惹眼了些,打扮精细,不说也能看出是个惹不得的人物。远远看去,身段纤细,一身佛青色旗袍,面上绣着霜色扶桑,腿上套着玻璃丝袜,那丝袜没有太长,走动时能看见些白花花的大腿。
尤其是那张脸,细致又秾丽。
他这两年没怎么出门,许多人不认识,便窸窸窣窣,三三两两的谈论起来。
“呦呵,齐太太今儿居然来了,我上学那会儿他还来过我家送贺礼,真是许久没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靠在桌旁,手肘往旁边戳了戳,“自新,听说原来齐太太……”
陈自新早就看直眼,哪听得进去外人在说话。他愣愣看着袁憬俞的背影从楼梯口隐去,好像呆傻了,不能思考了。
袁憬俞来了。
“喂,发什么愣呢?”
“你管我作甚?”陈自新不耐烦地说,端起一杯酒喝下肚,抹一抹嘴,再去看,哪里还有半个袁憬俞的影子。
楼上,袁憬俞和主人家见了面,送了贺礼,客气地陪着玩了几局麻将,齐梅江候在一旁。
“呦,齐太太真是好福气,儿子这么大了,看着真是沉稳,不晓得比我家那个混小子好多少!天天在外头赌钱捧戏子,气死人嘞!”
袁憬俞笑笑,没有说话,手指间夹着一颗玉白色麻将搓了搓。
不多时,两人便准备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