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人站到医院大门口时,突然有店员打电话说有几个小混混在店里闹事。他没办法,只能交代了李廷玉几句,急匆匆地回去一趟。
小混混欠揍,也没本事,但胜在人多。
袁勇打跑混混,左肩膀被刀喇开一道口,血流得吓人,淌满了半条手。他疼得龇牙咧嘴,又怕被袁憬俞发现,半夜在药店里粗糙地包扎一圈后,赶忙回家找一件外套遮住。
进病房时,袁憬俞已经睡醒了,头发有些凌乱,低垂着头坐在床边,一副蔫哒哒的模样。
“哟,我们小俞醒了?”
袁憬俞听到推门声猛地抬头,一见到袁勇,立刻喊了两声哽咽的“舅舅”。他本来平静的情绪在一瞬间转变得极为痛苦,想说什么,可身体像一颗风中的小树一样簌簌发抖,连咬字也咬不清楚。
说不出话,他只好用手比划,手指发着抖,不停地指自己的鼻尖和眼睛。
“不哭,不哭啊……”袁勇手忙脚乱地把人抱进怀里,“眼睛疼是不是?舅舅给你洗干净了,洗干净了……”
他心里跟刀割似的搂着袁憬俞哄,一边给人擦眼泪,一边掂量几下重量。
真轻啊,轻飘飘的,像怀里塞了一小捆柴草。
直到如今,他整整养了袁憬俞十几年,小时候就能一只手拎起来揣进怀里,奇怪的是,现在仍旧可以轻松地做到。
袁勇觉得,他亲妈说的真没错,要养袁憬俞一辈子才行。
男人嘬了个牙花,觉得也行,挺好的。
袁憬俞还是哭,呜呜地一声长,呜呜地一声短,抱住袁勇的胳膊,嘴里“舅舅、舅舅”地不停喊,艰难地说出几个不连贯的字。
“呜、眼睛……额呜、喉……”他想描述当时遭受的痛楚,眼球的灼烧感还有喉咙的肿胀,但被激烈情绪扼住了声带。
他哭得一抽一抖,整个人显得不太对劲,轻微地抽搐起来。
“好好好……舅舅帮你揍死他好不好?深呼吸啊……”袁勇怕他待会儿又晕厥,连忙引导他深呼吸,伸手去够床头柜的药瓶子,倒出一粒药片到瓶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