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单薄,没一会儿就湿透了,身体一阵阵发冷。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倚靠住墓碑,用额头贴住照片。
毕竟每个月只有一次机会能来。
今天是背着李海粼偷偷来的。
墓地地势偏低,地面聚着一滩滩坑洼,雨珠从天空中坠下砸开水洼表面,滴滴答答的响。
仿佛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密如蛛丝的雨中。
不远处站着一位撑黑伞的年轻男人,他神色淡然,定定地看向正前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烟盒,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混着沉重的天气,李海粼吐出一口烟,神色阴沉。
妈的,真是让人火大。
他拿爱发脾气的继母半点儿办法也没有。
男人用指腹碾灭烟头,喉结滑动吐出最后一口烟。白色在空中滞留两秒,缓慢消散。
他打着伞朝前走,雨声完美掩饰了皮鞋发出的闷响。一身严肃的黑色,宛如穿行在雨中的庄重雕像。
袁憬俞没有注意身后,冷得打哆嗦想抱住墓碑,微微一侧身,忽地被人单手整个搂进了怀里。
简直像抱娃娃一样轻巧。
“夫人今儿心情不好?”李海粼低下头问他,仔细地把湿透的小继母整个裹进风衣里,只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脚踝。
年轻男人的胸膛很烫,衣服充斥着淡木香和烟草味儿。肌肤得到抚慰,袁憬俞浑身发软,往他怀里缩了缩。
“今儿个不躲我了?”
袁憬俞心情不好,闷在衣服里软塌塌地冒热气儿,听到问话就胡乱点头,不想争辩。
他知道李海粼会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