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粼愣神几秒,抬手摁压了一下血腥气涌出的嘴角,眼神不善道:“扇我?”
袁憬俞往后躲,动作慌张地用手背蹭蹭嘴唇,看上去不知所措,表情也像要哭了。
清醒状态下的亲密接触让他感到十分难堪,可看到嘴角被扇红的继子,心里揪了一瞬,又有些心疼。
“你打过姜易理吗?”李海粼靠住车窗,丢开手里攥着的毛巾,压低声音质问他。
“小海,我、我…”
“所以,已经偏心到这种地步了?”
男人猛地前倾,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周围,袁憬俞动作一僵,歪头压住耳朵。
“别说、别说这个…”他眼神闪躲,示弱般放软声音。
“好啊,和我结婚。”李海粼往后一靠,刚拿出烟盒,转念一想又放回去,不耐地摸了摸喉结,翘起一只腿,皮鞋尖抵住前座。
“这样你就又成家主夫人了,不是么?”他哼笑道,并不掩饰语气里的讥讽。
“我是妈妈,不、不能和你结婚,不要说奇怪的事情。”袁憬俞嗫嚅道,声音发着抖。
类似的话题在李海粼口中已经听过无数遍,自从李京死后,他彻底暴露了真实面目。就好像一只藏在水下的鳄鱼,先前只露出两只眼睛观察水岸,一旦抓住时机,便扑上去死死地咬住猎物。
早在几年前,两个继子已经轮流和他发生关系。那时丈夫没有去世,他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只嫁入豪门不过半年的小凤凰。
最初是姜易理,某次校园party半夜喝醉了溜进卧房里,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上了继母的床。直至后半夜过于激烈的动静吵醒李海粼,堪堪结束闹剧。
为了掩盖姜易利醉酒强奸袁憬俞的事实,几人没有再见面,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姜易理出国继续学业,连父亲的葬礼也未曾参加,彻底消失在家族视野中。距离如今,大概有六年了。
更何况李京去世后,失去丈夫等于在这个家里失去靠山。他依旧只能选择藏匿丑事,保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