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刚醒不久,嗓子有点哑,杨梦菲一声不吭地倒了杯水递给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杨以枝,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来了!他就知道,准是来质问期末考的事情。
“考得太难,学不动。”杨以枝放下水杯,很无耻地睁眼说瞎话。
杨梦菲眼睛闪了一下,失望似的地垂下了眼睫,过了一会儿,才从身后拿出一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十……七……”杨梦菲很努力地张大嘴,说出来的句子断断续续。
她有癔症性失声症,精神过分紧张和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出现发声障碍,这毛病从杨以枝记事起就有,小时候还被熊孩子嘲笑过,当然后续被他揍得很惨。
“生、日……快……”最后的“乐”字怎么样也发不出来,杨梦菲皱着眉,着急得差点咬到舌头。
杨以枝怔怔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拥住她,拥住他消瘦了很多的母亲,声音有点哑地说;
“谢谢妈妈。”
杨梦菲的身体僵硬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杨以枝的脊背,就像小时候哄杨以枝睡觉时那样。
热意弥漫的夏夜,杨以枝热出一身痱子,痒得睡不着觉,杨梦菲拿着一把蒲扇,安静地给他扇上一整晚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