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举止利落,不修边幅,没有半分女气,是个即将成年的男人,却还是惹来祸端。
杨以枝有一瞬间的厌恶自己。
他盯着飘摇的车灯,眼泪无声地流了满脸。
高胜寒看着泪流满面的男孩,突然怔住了,心脏被什么东西尖锐地刺了一下。
“别哭,别哭……宝贝是不是嘴边痛,爸爸取下来,别哭。”
高胜寒放柔了声音,哄小孩一样安慰着杨以枝,取下被浸湿的艳红口塞。
“宝贝不舒服吗?那今天先不做了……”
“恶心。”
男孩盯着高胜寒怔愣的面容,面无表情地重复;
“真恶心。”
“郑时希,诺曼·克莱恩,高胜寒。”
“你们真恶心。”
他对上高胜寒骤然阴沉的脸,表情十分平静,语气却坚定有力;
“我是个男人,你们却强迫我当女人。”
“我永远不会屈服。”
高胜寒长久地注视着他,注视着男孩未干的泪痕和坚定的双眼,极致的脆弱和极致的不屈杂糅在杨以枝身上,令他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坚韧而破碎的美。
高胜寒与他对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没关系,宝贝。”
男人笑起来,抱住浑身赤裸的男孩,脚步凌乱地走进庄园。
“我会来折断你。”
他说着,在高长清绝望悲切的目光里,缓缓关上大门。
天亮了。
满身痕迹的男孩即使陷入昏睡之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高胜寒满脸餍足地来到书房,处理着情报网每日更新的简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