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犯罪……”
杨以枝的脖颈溅上几滴呈放射状的血液,他抽刀的手很稳。
“这是偿命。”
杨以枝一脚踢翻面色惨白的高胜寒,摸出他身上的手机摔得粉碎,神情冷静地处理好第一现场后,面无表情地反锁上门,从二楼跳窗离开。
高胜寒趴在地上,失血和剧痛让他冷汗涔涔狼狈不堪。
他咬破嘴唇,凭着一股惊人的毅力撑住没有晕厥,他简单地给伤口止了血,按下皮带扣里隐藏的求救装置,眼睛死死地盯着杨以枝离开的方向。
他没有去想杨以枝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内部是否又出了内鬼,高家的股票是否动荡等等问题。
杨以枝向他抽刀的那一霎,他第一时间意识到的是,他和杨以枝之间,是注定无法善了的,不死不休的局面。
“呵……”
高胜寒缓缓地笑了,伤口因发笑被扯得更开。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兀自大笑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凄惶。
“跑吧,跑远些……”
“被抓住的话,我可就……不会再留手了。”
杨以枝走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步子迈得飞快。
他没有手机,没有钱,也没有任何证件。
他走在没有星星的夜晚,内心充满怪诞的平静。
人体组织被割开的触觉隔着刀柄,将仇恨与复仇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
他为母亲复仇,他杀了人。
就像是阿公杀死法西斯一样,他拿起刀,杀死了别的侵略者。
他联想起一些二战电影,眼前闪过来自布列斯特的士兵将镰锤旗插上柏林墙的壮丽画面,他的心中也充满豪情。
战争是外交尺度上的谋杀,战胜国被默认无罪。
他会被判罪吗?
在法庭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指认为一级谋杀。
不会有目击者,但认识他的人可能会被法庭找来提供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