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有势的人家在哪里都能行方便,施继则自己的病房是个套间,飞鸣干脆就被安排到陪床的地方输液。我从里间出来,看到翟项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
不过一夜的时间,翟项英的胡茬就冒出来了。西装也有些皱,领带早就解了,正坐在病房里的小沙发上,像睡着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他自己倒睁开眼来,对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挨着他坐下,他往下滑了些,头靠到我肩膀上。
“飞鸣怎么样?”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哑。
“烧得挺厉害,医生说是着凉加伤心过度,已经在输液了。”我往后挪挪屁股,努力坐得高一点,让翟项英靠起来可以更舒服。
“嗯。”翟项英低低应了一声,没继续说话。
我听着他呼吸越来越平缓,大概是睡着了。
他没能睡太久,手机又响了,他出去接完电话回来跟我说,齐潭的尸检已经结束,可以安排丧葬了。
我问他齐潭家里人呢?
翟项英摇摇头,说齐潭是孤儿,从小在施家长大的。
“那应该施家来处理比较合适吧?”我说。
翟项英点点头,说他先和施继佩联络吧。
里间忽然有动静,我急忙去看,飞鸣从床上坐起来,正在找鞋穿。
看到我和翟项英都在门口看他,他才没再继续。
“齐潭的后事我来处理。”他喉咙沙哑,清了两次才成功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