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云面色阴晴不定,刘备又叹一口气,下阶行至赵林身前,解释道:
“柏轩贤侄,吾非责怪与你。然你年少易怒,便不管不顾,单枪匹马冲进苏宅,如若遭遇不测,吾痛失一臂矣。”
赵林愕然,目视刘备,问道:“主公果真不罪我?”
刘备轻抚赵林脊背,温言道:“汝虽杀人,却是有因,便依汉律,亦是无罪。
那苏猛之弟,并无官职,又不曾举孝廉,阴谋刺杀统兵之将于市井,乃同谋反,此夷三族之罪也。”
赵林不言。如今汉律如同废纸,有罪,无罪,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刘备执赵林之手,行至阶前,言道:“吾今召诸卿于此,为计肃清江夏豪族之患,非问罪也。”
赵林闻言,环视诸公,目之所至,人皆颔首,只有赵云,目光不善,脸色有愠。
赵林摊手,指向赵云,言道:“非林不信主公,我叔父面色不善,恐回家罚我舞枪。”
这倒不是赵林作小儿态,或是矫情,赵云罚原身舞枪,那可是真罚。
轻则令赵林扎枪数百,皆要透双层皮甲,重则扔来一副铁甲,何时透甲,何时便歇。
原身年十四时,曾与张飞醉酒闹事,赵云便扔来一副破烂铁甲,手在铁甲胸腹画了一圈,便要赵林去刺。
赵林连刺数千,耗时两昼夜,皆不能透,枪刃磨平,乃至晕厥方止。
自那以后,原身再不敢醉酒,及至赵林灵魂融合,亦不敢贪杯,此事众人皆知,闻赵林之言,皆忍俊不禁。
赵云亦啼笑皆非,言道:“吾非怪罪于你,可你......可你怎能孤身前往?便不能等调兵前去?”
赵林闻言,这次相信众人皆不罪,傲然道:
“吾曾对主公言,兵虽众,若无甲,则不足虑也。
彼之家丁部曲,皆着布衣,吾虽未戴兜鍪,却着札甲在身,贼虽众,却奈何我不得。”
赵云哑然,不想罚侄儿舞枪扎甲,竟让他对甲胄如此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