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山深叹一口气,“父亲,您为了祁家前程,虽然心急自负,但也不是致死之棋。儿子为了全家性命,虽然万般不愿,但也只能走上这一遭。”
“不行!”
“大将军此番只给父亲留了这一条活路!您触碰了舟山的秘密,显示了能力不假,但威胁之意远大过投诚。大将军虽愿意见您,但也必须让您知道他的手腕远高于祁家。那酷似掌宫的女人砍了头挖掉脑子,便是在警告您做事不要如此没有头脑。拜帖不好好从大门送来,而是刺客翻过前院,用暗器飞进正堂,入府如入无人之境。这是在告知您,这条船,您不上...... 就得死。”
祁淹靠在椅子上,不停地拍打着案牍,“好一个猖狂狠厉的舟山!”
“儿子这就去准备了,此番拜别,愿父亲母亲康健。只盼还有父子团聚,围炉煮茶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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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梧在擎馆的日子还算凑合过,如今有了多方嘱咐,楠兮暂时也没对她做什么。
太子殿下被皇帝勒令不许探望笙梧,也不让笙梧再去东宫。
好在桓含霁时常送来太子殿下书信。而太子也只能从自己的七弟画卷里知道近来笙梧长了多高。
桓含霁几乎日日都来看笙梧,每次都要盯着笙梧喝完赐玉之毒的解药才走。他们都很默契地不再提起玉姬的事,可心里面的结却解不开。
笙梧今日刚刚结束早课,按照往常一样走回自己的小屋。
“笙梧!” 桓含霁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笙梧打起精神,对着桓含霁勉强笑了笑,“怎么了?天上掉馅饼了?”
桓含霁把一个包袱一扔,笙梧胡乱接过。打开一看,竟是咸扶王府小厮的衣服。
“走!带你溜出去,有个好东西送你!”
“不去,”笙梧不顾含霁的兴奋样子,转身直接拒绝,“我若是现在出去被逮住,岂不是给殿下添麻烦。”
“不会的,我都打点好了,是欠了你的生辰礼物。”
笙梧神色暗淡,她十四岁那一天中了赐玉之毒。她实在不知道什么生辰礼物能让她高兴,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过这个生辰。
桓含霁看着笙梧落寞背影,下巴皱起小坑,心形唇微微抿着。
虽说他才十二,但这眉骨优越,和光影玩弄出一席阴影,遮住了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又撑不住落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