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含霁虽说样貌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骨相,但那皱眉抱怨的样子,和小时候被笙梧扔泥巴的模样如出一辙。
桓含霁微微皱着的下巴在画好画像之后还没消,笙梧等不及含霁想展展身子,一把拿起画稿,吹了吹还没干的墨迹,赞赏点头,“画得真好,真是传神了!仪态都很像!”
“切....... 就知道催...... ” 桓含霁白了一眼笙梧,头别到一边。
“诶呀...... 含霁大师,汉安第一大画师!画工传神,首屈一指!行了吧~~”
“担当不起~~!画得太慢,耽误笙梧姑娘了!” 桓含霁把笙梧拽着他衣袖的手甩开。
笙梧也不恼,她脚步轻快,跑到书案对面把画像递给太子。
“皇兄,你看这画像可觉得眼熟?” 桓含霁站起身问道。
“确实...... 没什么印象.......”
笙梧和桓含霁同时泄了气。
“我把画像拿回去给李泰看看。他是东宫掌事太监,应该会有印象。” 太子把画像小心收好。
笙梧大大叹了口气,眼见着外面的太阳就要下山。心里想着黄昏时刻,擎馆里打杂的小厮丫鬟就要去点灯笼了。若是被人看到太子乔装成咸扶王跟班可就不好了,便想开口劝二人赶紧离开。
等一下...... 乔装?!
“殿下!”笙梧兴奋的语调都高了,“那人...... 会不会根本不是您的近卫?而是掌宫特意让笙梧瞧见,然后误导殿下的?那日习武所和刺玉所去了好多学生看热闹,掌宫一定知道我也会去,既然看到了东宫腰牌,就一定会和殿下说的!”
桓氏兄弟一愣,二人齐齐望向彼此。
“是了...... 近卫那群人查了又查,却一直一无所获。押送暴民的途中除了孤的近卫以外,还有很多杂役,小厮来往其中....... ” 太子豁然开朗,胸前那一股子烦闷也被希望覆盖。
“人要吃喝拉撒,而这些杂役中最是鱼龙混杂。皇兄,不如从这些人着手,说不定真的能抓到奸细!” 桓含霁的心形唇终于有了真心笑意,不似之前那样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