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给老师备了些礼物,等下让下人送去许府。”
“老臣愧不敢当。” 许自明听出了太子是要送客的意思,只能起身准备离开。
“也不光是给您准备的,之前听许兄说,师母又给老师寻了一房妾室。让她跟着老师奔走,照顾起居,以解寂寥。孤备了些贺礼,聊表学生心意。”
许自明尴尬笑笑,“不怕殿下笑话,臣这辈子娶了几房,却只得这一儿一女,一般把年纪了,可妻子还在想着为许家开枝散叶。臣的儿女有自己的想法,如今都还没个着落,这家妻便把主意打到了老夫的身上...... 实在是羞见天颜,羞见天颜啊...... ”
太子笑笑,边起身向外走,“老师老当益壮,自能心愿达成。许家子孙昌盛,也是孤的期盼。学生还指望着老师再给学生添一位像许本这样的好助力呢!”
二人语气轻快,太子把许自明送到东宫门口。
太子看着许自明的背影,那薄唇抿出的锋利嘴角渐渐落下,一直用力的眉眼肌肉一松,脸上愠色从下往上飞速蔓延。
“李泰。”
“在。”
“去找吴太医给老师诊脉,如今他常年在外奔波,待在许家的时日太短,这位年轻美妾又不在许府住着。若是让老师老来得子,这身子骨上,孤...... 放心不下。”
“是。”
“让吴太医给许本和许芯一同看看,看完后,即刻来报孤。”
李泰颔首,转身去办差事了。
太子回到书案前,暗着的眸子落到了笙梧上呈的那份城防局草案上。手指轻轻划过竹简之间的草绳,随即把头放松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
他配不上的。
他不应该的。
笙梧知道了他真实的样子,一定会失望的。
太子床榻的幔帘已经被放了下来,周遭都安静得很,就连夏蝉都被驱赶走了。
可他却睡不着,脑子里只想着笙梧醉酒,说他脑子有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