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还想保全他的家人。
“你暗害子泓,攻讦丞相;意图以数百宦官开兵械库,暗通城门守备,迎王子服,掌控京都,行董贼之事,这些罪名,你该认。”
“可是陛下!”
董承颤抖几下后,听闻这些罪名心惊胆战,马上抬头苦着脸叫屈:“陛下真觉得此时,和董贼、李郭之时有何不同吗?!”
“这许都,不过是另一处长安而已!”
“董承,”刘协出奇的平静,闻言笑道:“那只是你以为。”
“东归时,你们总说天下诸侯视朕的大纛,非尊奉而是胁迫,挟朕则有出师之名。”
“这话的确不错,”刘协瞥向了韩融、杨彪,接着道:“历代天子,谁又不是大纛呢?”
“若无大汉之旗帜,子民无所可依,众臣力策向谁?”
“诸位贤才文武,尽皆是聚于大纛之下,方能励精图治、治理疆土万民。”
刘协伸手拍打了董承的肩头,轻笑道:“朕,除却这上天所授的天子之职,不过也只是一介凡人。”
“丞相教导时,需要反复解释、多日深思,才能想通一个道理。朕自知才学浅薄,甚至不可算上佳。”
“陛下自谦了。”
几名老臣当即劝言。
“可是,子泓有一句话又说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
“朕才能浅薄,若还贪取大权,总揽于身,最终累及世间万民也。”
“不若行君王大度,托赖于丞相,使得大汉长存,祖宗威德仍在,于世间才算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