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尽可答应下来,向天子、丞相请战,自青州而出进清河进犯,以取清河郡为重,秋收之前,先令孔北海、许郡丞向清河旧识施拉拢之策。”
“若是能得清河豪族归附亦是好事,若是不能,亦可牵制一番,君侯可待水陆粮道通渠建造后,至青州和昂公子汇合。”
贾诩叹了口气,道:“君侯,老朽有些许猜测,如今还未能断定,可是若循老朽之所想,则这条路是日后最长远的道路。”
“你看到了什么?说来听听,我绝不说与他人听。”
许泽双手枕头,好奇的别过脸来。
贾诩迟疑了许久,和许泽目光灼灼的对视了几个呼吸,才轻笑说道:“朝堂臣子,很多人都说丞相一旦取得北方,将会更进一步。”
“进逼天子,在那时露出自己真面目。”
“故此,逼迫君侯向南司后勤之事,不领邺城战功,此言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如今看来其实正是如此。”
“但老朽却觉得,他只会进逼,而不会僭越,也许走不出那一步,丞相恐怕是打算将骂名、仁名都背在自己身上。”
“放弃成为文王那般的万人相请,愿承些许骂名而铺路。”
“那么,是为谁铺路呢?”
贾诩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是这么想,其实也就明白了,君侯在南方不是参战亦可,日后这些骂名也不会落到君侯头上,甚至可以用‘无奈’应和、天高地远而置身事外。”
“又或者,君侯可以挥军随粮道而去青州,和昂公子紧密的站在一起,如何抉择,其实还是在君侯的手中。”
“哪怕,君侯现在占庐江、九江,自取上缭兵源,也是一种出路,因为无人能管得了君侯,丞相很高明,他可是将所有的选择,全都交还给了君侯。”
“而且他也坚信君侯能看出来。”
许泽咧嘴而笑:“是坚信你能看出来吧。”
贾诩这老头,判断局势当真是太厉害了。
许泽是知道历史答案的人,所以心里更加震惊,因为贾诩方才说出来的这猜测,恐怕有七成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