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叶本来在许泽背后小声的哔哔,忽然感觉许泽转过头来,连忙堆满了笑脸,点头哈腰:“这些事哪里还需君侯费心,我张氏会奉上资助,作为清河各族的表率。”
“当真?”
“千真万确!”
“噢,那可真是……为难你们了,”许泽啪一下拍打在他的肩膀上,满意的微笑起来:“这样,我在公振那里自然就能进一步商谈了。”
“你张氏很聪明嘛,又能得到清誉、民望,日后还能为你张氏的商贾争取关税的特权,这一步棋下得本君侯也不得不佩服。”
“啊?哈哈哈!佩服?谈不上,谈不上……”张叶汗颜的擦了把汗,但既然听许泽这么说了,忽然想起了马上要到许都为官的兄长,这家族的根基都交出去了不少,日后家里的商贾可能会回到以往盛世一样,那不如借此机会再多要点好处。
“家兄,家兄张揖,为人清正、善专经学,为注经之事堪称痴狂,他常年教导鄙人不可贪婪,得财需正,立足于矩,在下方才能懂得何为明理、何为大义。”
“明白,明白,”许泽笑着点头,送别了张叶这个小胖子。
见许泽明白,张叶也放下心来,他们张氏不是不能归附,而是要找到一条以后可以走的路,若是许泽这条路能走,付出区区几条山路、漕运,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这本来就是属于官府的,只是大汉羸弱,世家代为管辖罢了。
张叶回去商议之后,族老们只觉得很无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夏津有三条要道、高唐有四五处水陆两运之地,都是张氏修缮,张氏设关,每逢商贾过路,都会给到足够的税务,之前袁公也愿意分利与家族。
有些当地的小豪族,还会直接每季给上奉钱,来换取道路通行,这笔钱加起来亦是十分可观,每年差不多几囤粮、千匹布,百金的收成,可以供这些族老分享。
真要是拱手让出去,不免会觉得心痛。
张叶好说歹说,才让他们宽心,将这些付出转嫁给即将往许都任博士朗的张揖。
“便宜你家这大郎了,”一个穿着华丽的老头苦笑摇头的说道,“这稚让自小就是个闷葫芦,人情通达之事全然不懂,只知道在家作着,乱世降临亦无功绩,捧着那些书籍沉迷其中,唉,这些钱就算是给了他,我估计也无用。”
“无非是用去买纸买墨,用于注经刻碑,日后又有什么用呢?”
“确实,子茂当真是好算计啊,如此一来,家族之资都投了你这一脉了,你兄张揖虽为博士郎,但不过小小官吏而已,没什么盼头,依老夫看,此次全族退让,你难道不付出点什么,宽慰人心?”
“嗯!这话说得对,”另一名坐在堂中右侧的族老双眼一亮,连忙道:“我看,你家这一支的奴丁、田土和蚕桑生意该交出来了。”
“马队也要让家族分享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