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许泽也觉得好奇。
以前自己不是一地之主,所任皆是副手或者军职,现在不同了,一地州牧则有“父母”之命,不为良心和名望,也要为了系统义父的奖励,去累积功德来换取寿命和气运。
寿命和气运,那是虚无缥缈的超凡奖励,轻易不可获得,许泽怎么会不喜欢。
贾诩盘膝坐下,在案几上摊开一封密信,那是探哨去走访所得,而后贾诩汇总之后所写,将几件事抽丝剥茧的汇在一起。
“三个月前,衙署曾经征民修坝,以挡洪灾,得调拨钱财一千四百万钱,其中换成布匹、粮食若干,征民夫以修瓦埠湖上游,也就是下蔡、平阿一带。”
“那时是征了六千多人,工期一个多月,最后事成,报死伤半数,抚恤不够,又要了三百万钱为抚恤。”
“陆一在淮水一带问询,说就是那时候起,在淮水的两山之间,多了贼匪。”
许泽恍然道:“你的意思是,那些流民都成了流寇?”
“是也,流民本来为了活,就不择手段,因战而流离失所,在迁徙时甚至能生食人子,早已在生死存亡之中,被迫泯了人性。”
“听刘勋的话为寇,日后能赚刀口舔血的钱,而刘勋可以不必花大价钱养着这帮人,想弃随时都能出兵剿匪,以应对督巡。”
“嗯!”
许泽微微点头,“那么,他申请抚恤,总要有尸首为人所知,若是空占胆子也太大了吧?”
言下之意,总得有人看见这么多尸体,方可应对刺史府下来印证的人。
当初扬州刺史可是曹洪暂代的,他做事的确很马虎,可却也不会这般大开门户。
“这就是第二件事,”贾诩指向了后面的一段话:历陵郑氏,举家遭焚烧。
“两件事,相隔不远,传言不精细,许在数日之间,”许泽暗暗沉思,此刻他的智力亦是在思索时急剧上升,不断有灵光在脑海中游走。
片刻后,许泽双目一凛,扫向了密报接下来的话,又看到了第三个消息:建安三年年关,征千名流民修陵墓,不知去向。
他喃喃道:“以郑氏之口充人头求恤,又可赚一大笔,还能掩盖征民修坝之事。”
一边是没有身份的流民,一边是传言因战覆灭、避世的家族,查都查不出个结果来,这算计也就是在乱世能干,可以趁着大汉未曾复兴狠捞几笔死人财,日后再摇身一变以治理寿春的政绩改任他处。
用金银珠宝上下一打点,甚至花钱买个官,便可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