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溪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随手扯下了领带。
姚乐意往花室里走,没继续搭理方柏溪,嘴里哼着小调。
花室里的狼藉,地上残花枝叶乱作一团。
“方柏溪。”
“嗯?”
“哐当”一声摔下喷壶。
姚乐意抱着胳膊冲过来向他吼道:“你是来赏花还是来搞破坏的?这花室我弄了一下午!”
方柏溪手里捏着的半片蔫月季花瓣,恹恹道:“不好意思,明天赔你。”
一下午?
晚上才约?
姚乐意扫过蔫蔫蜷在沙发里的人,脊背弯弯,往日晃悠的腿压在沙发缝里……
瞧他垂着睫毛捏着残花道歉的模样,
低落,沉闷。像团揉烂丢进泥里的废纸团,褶皱里浸着灰扑扑的颓丧。
连那句“必须赔叁倍”都烫得舌尖发紧。
忽然想起下午路过他房间,透过虚掩的门缝,瞥见他蜷在满地零件中。
衬衫袖子高高挽起,指尖沾着斑驳焊锡。
灿烂,耀眼。像只把自己埋进宝藏堆里的小兽,睫毛上落着焊锡丝折射的细碎光斑。
她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模型车,金属车身在地板上滚出轻响。
“你那无人机到底修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