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的照片很有意思,”张永贤坐下,掏出烟盒丢在桌上,“福建佬供出了立法会议员郑志豪,说每次出货都给他一成利润。”
雷耀扬弹了弹烟灰:“那张sir打算怎么做?”
张永贤忽然故作神秘:“icac查到了‘鸿辉货运’的报关单,重量差的三吨半...你知道是什么吗?”
雷耀扬心里一紧,表面却笑了:“白粉?还是铝银粉?”
“是电解铜。”张永贤点燃香烟,“雷老板,你以为蒋天养真的停了白粉生意?他只是把货换成了金属,走泰国的矿场渠道。”烟雾从他齿缝间溢出,“陈浩南那笔炒股的钱,有一半是蒋天养洗给他的铜矿款。”
雷耀扬的握住酒杯的手不禁收紧,“所以张sir想怎么做?”
张永贤敲了敲烟灰缸:“明天icac会查陈浩南的证券账户,但雷老板...”他忽然盯着雷耀扬的眼睛,“你上次在码头拍到的集装箱编号,是不是和‘世纪基建’的投标文件对得上?”
雷耀扬心跳加速,却只是淡淡道:“张sir不如去问icac的人。”
张永贤突然大笑,他起身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雷耀扬的肩膀。
上午的阳光像把钝刀,割得陈浩南眼眶发疼,他盯着电脑屏幕,股价在九点十五分突然暴跌,十分钟内从1.12港元砸到0.89港元。
“陈生,你的保证金不足!”经纪人的声音带着颤音,“需要立即追加八千万,否则我们将...”
陈浩南摔了电话,抓起西装往外冲。
走廊里撞见大飞,对方手里捏着张报纸,头版标题是「icac调查世纪基建涉嫌官商勾结」。
“这票是不是玩大了?”大飞的金戒指磕着报纸边缘,“太子他们在堂口闹,说你拿大家的钱去赌...”
“滚!”陈浩南推开他,冲进电梯时撞翻了垃圾桶,一张白色药瓶滚到脚边,他认出是山鸡上次从台湾带来的镇静剂,陈浩南手抖着拧开瓶盖,干吞了两颗药丸,薄荷味在喉咙里变成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