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凝视北疆方向,“面对骠骑亲征,每个士兵都会尽忠职守,无论是否情愿。先生应该明白这是必然。”
“那么明白又能如何?”
董明叹了口气,“您即便能力超凡也不可能单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想要借助河东军阻止骠骑大军是不可能的。”
“是啊……确实办不到。”
两位当事人各怀心思,一个深知局势不可逆转,一个仍在努力寻求生机。然而,并非任何人可以违背民意与大势,在此时代下,每个人都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飞鹰将军下令让他的军队攻破黄河防线,冲击京都,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追随他奋勇杀敌,某的头颅会成为他们封侯的资本。”
吕布未作迟疑,断然拒绝。
为了一座关卡调动军队来对抗飞鹰将军?
袁公真敢想,这不仅是求自保,更是想要拉着他一起去死。
“哼。”
袁公苦笑道:“一个身披甲胄、执掌兵权不过三年的年轻人,竟让你们如此敬服,连你这个董中郎也将自己置于他麾下为他奔波?”
“袁公。”
“次阳老先生。”
吕布面带恼怒,喝道:“普天下的读书人都不会拒绝袁氏的征召,这源自你们多年来的权力积累;对士兵而言,飞鹰将军就如同袁氏在士人中的地位一样;不对,应该说你们袁氏才像飞鹰将军。希望你不要太自负。”
“好了。”
“你不答应也罢了。”
袁公走到门前远眺并州大地,沉重说道:“从最近捷报看,并州必然已被清肃,我怀疑这位刘将要对付整个并州的地方豪族。若是他班师回朝之后,有谁能抵挡得住他?”
“自行了断吧。”
吕布思索许久后开口。
他清楚刘军的残忍性,“必戮”并非空话,而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恰如当年六部外戚犯叛,全家被斩首以示威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