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说过几日带她去找孟皎,但也没给个准信到底是几日。程舒禾心里想着问问他,却是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直到第叁天,他终带着丝极淡的血腥气,
推开了房门。
本就睡意浅的程舒禾被惊醒,撑着身子向门口望去。
隔着前方的围屏,
她只能见到个高大模糊的影子。烛光微弱加之那人又半天不出声,就算知道王府戒备森严的程舒禾都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傅景珩是你吗?”
“嗯。”
那人应了一声,随即绕过屏风向床边走来。
程舒禾内心还是有些怕他,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那危险程度简直是要翻倍的。好在男人并没有靠的很近,隔着两叁步便止住了,还不望开口解释:“刚从外面近来还带着寒气怕靠近你让你惹了风寒。”
程舒禾巴不得他走远一些,闻言便轻声嗯了一声。
两人默了会儿,到底是傅景珩先开口了:“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私心是想要她问自己,这几日去了哪里?抑或是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从何而来?可有受伤。
谁成想床上本来安静坐着的人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何时带我去看望皎皎?”
他心口滞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半晌,脱了外衫近了榻前,蛮不讲理的一把将她搁在被面上的双手捉住,柔嫩的小手便被他完全包裹。
两人在床上其实很少有除了行房、拥抱之外的其他动作,此时感受着他遒劲有力的掌心,程舒禾到底没有抽手,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他的眉宇间。
凭心而论,他长得真的算是挑不出毛病的俊朗,许是性格使然,眉眼间总带着清隽的冷意。此时,他垂着眼睑将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能看到那又浓又密的眼睫。
“你今日怎么了?”程舒禾觉得这样的他虽少了些强势但总有种说不出的瘆人,像是在疯过一场后骤然安静下来一般。
事实也确是如此。程奕不在,京中的一些事免不得要他亲自动手,这几日他有大半时间都待在北镇抚司,狱内的刑具都用了个遍,但到底是有些生疏了,有意避开但还是溅了些血在身上,沃盥时竟还在手上发现了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