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鸦雀无声,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将额头紧贴金砖。
兵部尚书王焕之的朝服后背已经湿透,他颤巍巍地直起上半身:"陛、陛下,魏国此次来势汹汹,更有...更有李承钰为内应..."
"住口!"
皇帝猛地掀翻御案,沉重的紫檀木案几轰然倒地,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那个逆贼不是早就死了吗?"
皇帝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当年边关传来的捷报呢?不是说已经将他万箭穿心了吗?!"
角落里,身着紫袍的宰相赵汝成缓缓抬头,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老臣早说过,先帝当年处置镇国公府时太过心软..."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近侍慌忙递上绣帕,雪白的丝帕上立即洇开一抹猩红,"父皇当年若是处置干净,何至于今日..."
三个月后,李承钰兄弟两势如破竹,一入攻到了京都。
"报——!叛军已入京都!"
永昌帝手中的朱笔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晕开一片血色。
他缓缓抬头,看着跪在殿中浑身是血的禁军统领,嘴角竟浮现一丝诡异的笑意。
"传赵相、钱尚书、孙将军即刻进宫。"
皇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说...朕有退敌良策。"
待禁军统领退下,老太监福安颤声道:"陛下,是否要准备..."
"去把御书房的灯油都取来。"
皇帝打断他,手指轻轻抚过案上的鎏金火折子,"再备一壶鸩酒。"
宫门外
赵汝成的轿辇急匆匆穿过午门,老宰相掀开轿帘,看见钱尚书和孙将军也正匆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