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弧形的城堡与拱形大门之间,铺展着一片开阔的广场。
城堡里飘出的欢声笑语像隔了层毛玻璃,把外头衬得静悄悄的,连风擦过廊柱的声音都能听见。
室内的酒肉林池,让任声晚觉得太过喧嚣。
虽然已经从地下室出来很久了,但是他的耳膜在无声的环境中长大,依然很难适应这种嘈杂。
无声的寂静,成了他浸在骨血里的习惯。
他对热闹过敏。
他端着酒杯,踱步到广场上的金属长椅坐了下来。
金属长椅的凉意,在夜里隔着布料渗透进肌肤。
任声晚将杯子放到一旁,杯中酒他一滴未沾。
莫爻的脚步声紧跟着落在身后。
他挨着任声晚坐下时带起了点夜风,卫衣外套的布料摩擦出了声。
其他再无声响。
莫爻没有像从前那样,随意地揽过任声晚的肩,也没有失了骨似的往他身上靠。
任声晚感觉,这只爱炸毛的小猫,近来总是这样安静,像突然被按了静音键。
只有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偶尔随着眨眼轻轻颤动。
这样也好,本来就该保持距离的。
任声晚这样想着。
正想着呢,身旁就突然传来的声音。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