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嗤笑着摇头:“张叔,粮食不够,要么去抢,要么甩掉一批人,这两样都不是我所希望的。”这辈子,她有粮,有地,地里还能长出粮,她不愿重复上辈子的老路。
“我们不是还有地吗?”
“地里每年多少收成,是有定数的,锅就那么大,人一多,每个人分到的粮就会少,你们想什么,我清楚!不就是盯着那个位置嘛。”
“咳咳咳...”张管事咳得眼角带泪花,狠狠灌了两杯水,才压下心底的暴动,“云溪,我没有!不过是瞧他们可怜...我幼时也逃过难,我还记得当时脚底板全是血泡,每走一步钻心的痛,可是...”
说着说着,他眼神黯淡下来,语速也降低不少:“可是...不走就会饿死,起初,身旁还有爹、娘、爷爷、哥哥、同族叔伯跟着,渐渐的身旁的人越来越少...都不知走过多少城,黑乎乎厚重高大的城门,挡了多少人的生路....云溪,我无儿无女,盯那个位置干嘛,我只是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听了他这番话,李云溪终于明白,为何萧老太傅会同意拿粮出来,明明他没来过边界,这里的一切,他根本不知道。
那些躺在地上的难民,饿了就嚷嚷,没有一丝恐惧害怕,原来是张管事从未伤害过他们,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
“云溪...”
望着张管事近乎祈求的目光,李云溪垂眸。
“张叔,没粮。”
张管事激动的站起来:“有,有粮,这一季收了不就有了?云溪,这么多玉米,我们省一省,能养活他们的,我们试一试,好不好?不送他们去北境,北境苦寒,这会他们过去,跟送死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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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溪缓缓摇头,看着牵着马走出驿站的李云泽,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
她甚至可以带李大牛去山里,去草原,去海上任何一个地方生活,并非一定要困在这里。
“张叔,你想救他们,我理解,但我不支持。”
张管事蠕动着唇,“为什么?”
“且不说以后还会不会有难民出现,就说眼下,这么多人,安顿在哪?要不要建屋子?要不要给衣服?按两千人的口粮算,一天十担粮,等下一次玉米丰收,中间整整七个月呀,需要2100担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