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母娘娘的辇驾离开天命宫,司缘才直起腰身,祂伸出一手、手掌中化出一嘴,道:“娘娘所言即是,很多年前,司缘便是这般想的了。”
祂偏头看向肩头的陶猫,陶猫也看向祂,他俩同时朝着对方点了头,而后陶猫的脖颈“咔”的一声断裂,
一团白光如解放前夕的将军、对着面前那堆积在司缘身前的碎裂命镜不断跳跃,便见一缕缕光线环绕着这白光团,它们一起钻入了那陶猫的躯壳。
司缘见不再有光析出,便将那陶猫的头捡起,放好,然后祂飞身往福禄殿飞去。
金母娘娘已然走远,祂来到月阴宫,于黄昏之际与元君遥遥相对,互施了一礼作别。
祂去了广阳宫,曦主高坐于神位上,看着伫立在空中、锦袍张扬的金母道:“您不好好在金鼎宫养着,四处打砸游荡,是为哪般?”
金母看着曦主,咧嘴一笑,道:“你将吾那仙泉的泉眼都补上了,吾还养什么。”
曦主平视着金母,平静的问道:“您想如何?”
金母一爪自锦袍之中掏出一枚印刻有万兽万物的万物印,道:“将源流给吾重新在仙泉处放开一个拳大的口子,吾便再不出来了。”
曦主道:“可,但您能给什么呢。”
金母咧嘴、露出利齿笑道:“如你所愿,瑶池宴后,吾自当将你与元君的本源之气从这枚神印中抹除。”
曦主听得这话,心中大喜,祂恭敬地朝着金母拱手道:“多谢您!”
金母走后,雅女与眷归盘旋而下,亲自打扫着自这尊古老神祗身上掉落、飘扬在空中的皮屑。
然后,金母娘娘的辇驾停在玉虚峰顶的金鼎宫处,祂下了辇座,来到八角宫门前,一挥爪,便见八角宫门打开,那挂满了宝物的凌霄子玉石雕像被这股清风一吹,顿时叮当作响。
清平子带着姬容下了云崖,朝着这尊古老的神祗深深拜下,金母娘娘看着清平子道:“你可是小凌霄的坐骑?这小彩鸡又是谁?”
清平子答道:“娘娘风采依旧,当年正是老道驮着师父四处行走。”
金母惆怅的叹道:“都老啦,该死啦。”
祂的哀愁犹如能感动万物,姬容不想哭,但她的眼泪却如雨滴般不断往下掉,很快便哭红了眼。
好在,金母娘娘并未待多久,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