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手套下的疤痕隐隐作痛。周芙伶攥紧裙摆,那处旧伤像在嘲笑她当年的愚蠢。可她只能堪堪压下心口的郁结,远远望着女儿眉眼里的轻快,长长舒了口气。
预备铃骤然响起,惊飞看台顶棚的白鸽。
电子大屏在漫长的抽签仪式后,闪烁着分组结果。“幸运7号”被分入a组,与叁届冠军“thunder”同场竞技;而“流星”则抽中实力较弱的b组。
鄢以衡手中的雪茄倏地折断,眼神多了几分不敢置信。他早已提前打过招呼,将“幸运7号”送进b组,保送进决赛。
他随手将雪茄掷落地面,皮鞋尖狠狠碾碎残余的火星,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有人动了手脚——这个念头刚浮现,他的目光就条件反射般射向关铭健所在的位置。对方仿佛早有预料,淡漠地抬眸与他视线相接,随即转身,修长的手指细致地为妻子拢好被风吹乱的披肩。
鄢鼎缓缓起身,金丝单边眼镜架回鼻梁,镜片后翻涌的怒意被强行压制。
发令枪响的刹那,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幸运7号”起跑堪称完美,且意外地和“thunder”并驾齐驱。鄢以衡在他身后不自觉地松开掌心,却仍屏着呼吸。
就在最后一个弯道处,“幸运7号”突然人立而起,将骑师狠狠甩落。马蹄在塑胶跑道上打滑,溅起的红色橡胶屑像血雾般散开。
“a组7号!”广播里的声音刺破喧嚣,电子屏上“thunder”的夺冠成绩旁,“幸运7号”的“dnf”标识刺目地闪烁着。(dnf
did
not
finish)
鄢鼎瞬间面色铁青,他看着驯马师的铜扣腰带上,自己的生肖在阳光下像耻辱一般展露在所有人前,他厉声对鄢以衡说道:“同个练马师扣低!”(把驯马师扣下来。)
周芙伶怔忡地望着大屏幕,鄢氏基金的徽标在那行不光彩的成绩旁黯然失色。风卷着沙尘扑上看台,恍惚间她竟看不清女儿的身影,只能隐约看见她被风扬起的天蓝色裙摆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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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