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电梯里的光太强烈了,把人的皮肤都照至透明了,江稚茵再?看向他的时候,看不见闻祈眼底的情绪,只剩薄薄眼皮上一点蜿蜒盘曲的黛色血管。
“叮咚”一声,打断了人的思绪,江稚茵回过神,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她?转头就走,闻祈掀了眼皮盯了她?几?秒,慢慢抬着步子跟上去。
楼底下?只停着一辆网约车,江稚茵想绕过去直接回公司,闻祈又是从后面捏住了她?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上车去医院。”
“我都说了我不去。”江稚茵紧皱眉头。
“茵茵啊。”他这么叫她?,低眼看着江稚茵的眼睛,灰暗的双眸晦暗不明,以往可能总是含着阴沉的一团雾,但现?在那眼睛里空空如?也,无悲无喜,像是已经?被掏空了内里,剩一张皮。
江稚茵听见他以极轻的声音道:“你总是让人生气。”
“别?那么喊我。”她?哑着嗓音说,又开始咳嗽起来。
闻祈失神一秒,然后把她?塞进车里,自己从另一边上去,让司机开去最近的医院。
他突然觉得窒息,把车窗全部拉下?去,右手蜷了一下?,把视线投落在车窗外晃过的树影。
江稚茵跟司机说:“不去医院,送我回露香园。”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个人一眼,闻祈没说话,他就换了导航的地?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闻祈一直跟着她?下?车,江稚茵说自己可以给朋友打电话,用不着他在这儿?装好人。
他不说话,但也没走。
兴许是流感让她?头昏脑胀,江稚茵说话也很重:“你不是最见不得滥好人了吗?现?在怎么自己也变成这样。”
“朋友是谁?”他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孙晔吗,他比我更让人放心?”
江稚茵故意说:“是。”
“我们才?是男女朋友。”
“早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