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着一条腿压住她的腿,制止她挣扎的动作,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江稚茵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扎,闻祈的喉咙上下微动,嗓音轻哑得不像话:
“你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就杀了我吧。”
江稚茵整个身体都打起颤来?,她嘴唇无力翕动几下:“这就是?你这么急着来?找我,要跟我说的事吗?”
“我知道你不敢,你不用真的下手,给我一个信号我就懂了。”闻祈的头发随重力坠下,那双眼睛变得晦暗不明,隐匿在层层光影里,“你动一下我就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江稚茵的胸膛重重起伏着,她的所有动作都被钳制着,手腕上还挂着手铐,闻祈居然告诉她,要是?她想逃,就要放出要他去死的信号。
她恨铁不成钢:“我以为你会?开始自爱,我以为你会?像你跟我承诺的那样变好,结果?你现在就是?想着,我要是?不选你,你就安静地去死吗?”
江稚茵轻声:“你还是?在逼我。”
“那要我怎么坐视不理!”闻祈第?一次吼出声,刀尖又扎进去一分,江稚茵看见一滴血染红衬衫,瞳孔难以自抑地收缩,使劲把手往回撤。
“我要怎么不去嫉妒,我还要如何哀求你,哀求你像施舍乞丐零钱一样施舍我,我要对你喊,给我一点点爱吧,给我一点点吧,我应该这样求你你才看得见吗?”
有什么东西温热又湿润,滴滴答答落在她脸上,恰好掉在她眼皮上,润湿了睫毛,闻祈哑得说不出来?,只能通过气息依稀辨认他的声音。
低落,艰涩,虚弱的声音,失去所有气力,像被连根拔起的变异后要死去的植物。
他以这样的嗓音,哀求她:
“请你……爱我吧。”
窗外还在下暴雨,天空像裂开了无数条疮口,血化成雨落下来?,粘腻,阴翳,没?有一点光了。
江稚茵感受到坠落在自己脸上的湿润,一时间失神,闻祈的面容尽数被头发遮去,她只能看见他布满齿痕的下唇,苍白?无力的言语就是?从那里被说出口的。
她眨动眼睛,掀了唇:“你把刀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