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茵一开始是这么想?的,等她站到桌子边上打开最上面那个本子的卡扣以后,忽然顿住,在?桌边站了好久,最后只是轻轻放下。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她点过赞的朋友圈有了新回复:
【是呀是呀,好怀念那个时候。】
皮质笔记本的卡扣开开合合,皱巴巴的纸条被黑色水笔压住,又被风卷出?了窗外,仿佛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那个放有玻璃瓶来囚住金鱼的学校窗台。
『“阴雨天,我看见他站在?福利院的断墙边,眯着一只眼,举着一个碎裂的玻璃罐子对着毫无日光的灰天看,用那双漆黑到毫无生机的眼望着灰色的虚空,唇角渗着血,脸颊青了一块。”
“气象台说那天是三月最低温,而?他穿得很单薄,身?子很瘦,”
“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却是我第一次心动。”
窗外的凉风刮蹭着她的皮肤,江稚茵看着飞出?去的纸条,想?起江琳告诉她的话?,于是缓慢眨动双眼,启唇默念出?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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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半天只露了一个角出?来,剩下的都被云彩吞吃进去,江稚茵等得不耐烦,开始催孙晔:“这还能看到吗?再?晚下去,我妈得骂我了。”
孙晔抬抬眼镜:“马上了,这片云马上就飘走了。”
江稚茵坐在?铁轨上,屁股硌得生疼,她丢了手里揪着玩的油菜花,拍拍衣摆站起来,另一个朋友拿着手机跑过来向她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