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半晌,沈席玉哑着嗓子吩咐道。
连自称都忘了,李恒忠心底一叹,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合上大殿的门。
窗外的雨势大了一点,打在芭蕉叶上。
沈席玉垂着头,静静坐着。
只觉得那声音如同上刑。
一滴一滴敲在他心头上,把肉敲开,敲烂,露出一颗肮脏的黑心。
宋妧曾开玩笑,说她是个长情之人,喜欢一个东西,便会带在身边很久。
于是,沈席玉又想起了那个被焚毁的糖盒。
即便转天他后悔了,用杀惯了人的手,给她重新雕了一个,可是有什么用呢?
大错已酿成。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沈席玉对不起宋妧。
是他一厢情愿,在宋妧遭遇厄难之后,在她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他错得彻彻底底。
该死的不是宋妧,而是他。
沈席玉浑身冰凉,寒意侵进骨子里。
他突然咳了几下,短暂的平静之后,猛然弯腰咳出一口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