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只有沈席玉的脸,倒影在我眼中。
血色挂在他脸上,斑驳滑稽。
隐忍一个月的情绪骤然开闸。
啪嗒,一滴泪落下来。
接着,响起我悲痛欲绝的哭声。
12
二十岁这年,我成了腰板最硬的人,家中的兵权抵半壁江山。
沈席玉二十八,铲除燕党,成了实权在握的皇帝。
短短一年,江山频遭劫掠,百姓贫苦,再无征战之力。
朝中的大臣再也没有力气为谁做皇帝谁拿兵权的事争执,不出半个月,个归各位,齐心协力为百姓生计出谋划策。
父亲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黑,这日又在母亲面前发起了牢骚:
「开枝散叶开枝散叶,日日就是那些车轱辘话,妧妧为他没了个孩子,他万一找别人开枝散叶,我的妧妧怎么办?」
「行了,孩子的事,可不许再提。」
我出宫回府探亲,刚走到门外,就听见他们的谈话。
回头见沈席玉着一身明黄,正站在树下,专心致志地给我编柳环,周遭围了一圈花,迎风挺括,好看极了。
我折回去,道:「咱们回去吧,他们忙着,没空见我。」
「好。」沈席玉如今什么都依着我,跟当年的沈二一模一样。
他把柳环带在我头上,捋顺碎发,夸赞道:「妧妧好看极了。」